如果知道是去钓鱼,我就不会大远的跑到天禄的香炉峰去了。因为我对钓鱼兴趣不是很大。
小时候倒是经常钓鱼的。
我的老家寺前张家,村前有两口鱼塘,一大一小,一方一圆。大的,水清而满,全村的女人在里面洗衣服,洗菜,而男人一到晚上就来洗澡。小的,水也满,却不清,有人还养了可以煮熟了喂猪的水莲,男人们从家里挑了尿桶,要在小塘里舀一半水进桶里,泼到自家菜地里之后,又在这小塘里把尿桶洗净。
两口鱼塘里都养了很多鱼,我们通常在大池塘里钓鱼。钓鱼用的钓竿是水竹子,线是麻线,钓钩是用铁丝或钢丝自制的,钓钩上的饵是从肥地里挖出来的蚯蚓。“放长线钓大鱼”,但很少钓得到,就是钓到了大鱼也要放回去,因为鱼是全村人的,而小鱼则可以拿回家,可以炒菜,也可以喂猫。
钓鱼要有耐心,而我最缺的就是这个,很像童话里的小猫钓鱼。不过,如果这一天没安排其它别的节目,只有钓鱼这一项,除非我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另辟蹊径,不然,也会专心致志垂钓,而只要一专心致志,通常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,也会有一些收获。
不过,从来没像柳宗元那样,一个人跑到偏僻的山中,还是冬天的时候,拿着钓竿,去独钓什么寒江雪,也当然不会傻到像姜子牙八十多岁了还用着直钩,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地在渭河里钓鱼。
当然,既来之则安之,加之盛情难却。他们周到备至的准备好了钓竿、鱼饵,又是这么好的天气,有什么理由不试试呢?有什么理由要扫别人的兴,驳人家的好意呢?
“高富帅”的刘自成的钓竿是自己带来的,他有备而来,他一根钓竿价格不菲,四五百元呢!他带了四根,也给了我一根,建新一根,鱼线是打活结绑在细小的竿线上,也亏它能承载住。
最先钓上来的,还是高富帅。不过是一条小鱼,我完全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的,给鱼钩装上蚯蚓,放下去,不时地拿起来,总是等不及,自然也不能有好的结果,不过,他们也没再有动静,倒是另一伙的一个男士,不断地将大的草鱼提出水面,让我等羡慕嫉妒恨。
我换了鱼竿,冀望能再接再厉,但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竿子先是浮子会沉,调整后,鱼也吃食,可就是不上钩,也就不再有惊喜。好长一段时间钓不上,就像中国足球一个球踢不进一样,让人索然无味。但我仍坚持着,不放弃,直到吃午饭。
打扰人家一上午,我自己也不愿意再耽误功夫,可他们却乐此不疲。我也可以选择打麻将,但“坐观垂钓者,徒有羡鱼情”也不是我所乐意的。既然已钓了一上午,那下午干脆再玩玩,也是一种有始有终。我喜欢完整。换了钓竿,坐在小凳上钓鱼,下午的太阳已经没有什么威力,还不时起一些风。这里四面环山,山上的青绿,虽不郁郁葱葱,但也不显萧瑟,已是深秋了,却没有肃杀的征象。
下午只我,高富帅,猪猪三人,每人一塘,先用蚯蚓,鱼也会吃,但不上钩,后叫鱼塘主人拿来鱼食作诱饵,我率先钓上一条大草鱼。旗开得胜!一扫上午一无所获的郁闷。不久后又钓上一条更大的,起的时候要有耐心,竿子竖起,任鱼怎么折腾,都不必与之计较。等鱼蹦哒得疲惫了,拉到近岸,用网一兜,捞上来,下掉鱼钩。那份兴奋哟,让我的声音都变得自己听了都觉得不是自己的。
他们仍没有动静,但根本不受我连钓两鱼的影响,不急不躁,不为所动,也够有涵养的。我的浮标又动起来了,我一扯,哇,又有了,连中三元,这回是个鳊si。猪猪到底沉不住气,换了位置,坐到我一起来了,竿子摔得老远,我说他浮子放得太低了,这样哪里能钓到鱼?我话还没说完,就有鱼吃钩,他一提,隐然是一条大鱼。他说,你自以为钓了几条,就可以指导别人,孰不知钓鱼还是有运气的成分。
他后来居然也连连得手,一下子追平了我,而我,风雨不动,虽也提了一尾到水面,却被它逃脱。猪说,钓鱼也还是有一点技术的,提竿的时机要把握好,急不得,也慢不得。我说,你一来,我就没有鱼上钩了。是你抢了我的风头。
我们看谁先将第四条鱼钓上来。我坐回到原来的位置,气定神闲,不久,一条大鱼吃钩,没了浮子,我拉鱼竿,不经意的,一条大鱼浮出水面。我喊,猪,给我打工!他放了鱼竿,屁颠屁颠给我捞鱼。在另一个池塘的高富帅,钓了两个小鳊,骂骂咧咧的,不是嫌鱼钩不行,就是说鱼饵不好。后来干脆不愿意再钓了。
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个钓鱼的中篇小说,什么都不记得了,只记得是钓到了鱼王。我得找出来再看看。
我这回也算是有板有眼煞有介事钓了一次鱼,有这个爱好的人,就是一天钓不了一条,估计也会乐此不疲。因为他们钓鱼,已经钓出了一种境界。
从这以后,每次看到在信江垂钓的人,我似乎都有了那么一点点感觉,也许是因为曾经有过这份快乐的原因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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